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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麦特在俱乐部说的笑话我都get不到笑点,可能要英语母语或者熟悉英语才能听得懂,结合原文韵律,或者黑人文化才能听得懂,有些笑话仔细想很心酸。每到半夜爸爸喝醉酒妈妈在哭泣,当笑话讲出来。
多麦特向流浪汉学习讲笑话,收集惹人发笑的素材,我以为会有一段波折,被多麦特偷盗故事素材的流浪汉上门找多麦特麻烦,结果证明是我多虑。可能多麦特经过自己的加工改编,可能流浪汉听不到他发行的专辑,也可能流浪汉即便想找也没有办法。只是故事被拿去再创作而已,活在上一层的人或多或少在剥削下一层。
电影拍摄过程看得提心吊胆,害怕多麦特负债累累却落到失败下场,不想眼睁睁看着悲剧结尾。毕竟一帮没拍过电影的新人,导演只是个小配角,摄影指导是一帮(粗俗点说)毛都没长齐的学生,工资也拖欠,越到后期越发不出来。
工作以后看到这类普通人为主角的事业做出的牺牲,总感到在意。其实对电影只是无关紧要的小小细节,衬托主角的处境艰难,我老分心去想剧组员工拿不到全额薪资,就是在讲A的电影里找B的麻烦,自找不痛快。相信多麦特电影大卖以后,那些拖欠的薪水应该都会补上,希望会补上。
最打动我的场景是他在黑暗的影厅仰起脸,定定地注视着投射在荧幕上的那束光线。经历种种波折,他终于进入那束光。
和菜头评价这部电影和奈飞的气质很吻合,我看的时候一直在找吻合的地方,现在想的话,奈飞也是在挑战老牌院线,电影院把持渠道,奈飞自己开辟了线上平台,不从别人碗里捡饭。
多麦特生活的年代,电影院上映的都是白人们爱看的电影,过于文明含蓄的幽默表达,让黑人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发闷无聊。
多麦特找不到人给他拍电影,只能倾家荡产自己拍。没人去拍黑人爱看的电影,他们是被淹没的声音,被看作小众的人群,那些低级的搞笑,难以进入又大又漂亮的电影院,在影史长久留名。很高兴多麦特做了,付出自己能付出的代价,很幸运他赢了,于是今天还能再看到一部讲述他拍电影的电影。
我早该知道,没必要为结局担忧,很简单的推理,如果他没有赢,如果他当年只是个可悲的失败者,投入一切然而一无所收,那么今天根本不会有这部电影,没人会记得他。如果他不是早已在许多年前就证明过自己,无论是票房成功,还是别的东西,证明他有被记住的价值。
一个曾经活着的人,多少年后还能被翻出来拍他的人生,这个人一定有他的独特之处,一定活得比我们大多数人要奇怪。能有这样一段可以作为故事讲给别人听的人生,好像凭空多活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