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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电影自打问世以后,每年都会出一些,品质不一,自然褒贬也不一。讨巧的反而是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小制作,攫取了人们的眼球。如十几年前意大利的电影《旅伴》,那个跟踪老人的女孩的奇妙之旅,让人唏嘘不已。还有2011年保加利亚出品的《少女艾薇》,离家出走的艾薇,总是编织着善意的谎言,又总是会让人原谅她。而2012年由阿梅里·范·埃尔布特编导的《从头开始》,则从另一视角诠释了情感产生的微妙性与排他性。
亦如同其它公路片一样,搭顺风车往往都是公路片的开始,《从头开始》中的男女主角都站在马路边伸手拦车,二人并不相识。男孩要去布鲁塞尔,女孩要去里济,相同的方向,不同的旅途。显然,正如我们从最早公路片之一的大师卡普拉《一夜风流》开始,克劳德黛特·考尔白式的女子拦车——只需翘下手指或者卷起裤腿,就可让司机停下一样,这只能让克拉克·盖博们干瞪眼。这次也不例外,自称朱莉的女孩不费劲就叫停了车,这也让阿德里安讨了便宜。只是糊涂的他,自此就被这一头卷发的金发姑娘搞得神魂颠倒,踏上了一条未明又起伏不定的折腾旅程。当然这都是他自找的。
在车上,司机说是去自己的养殖场,专门养虱子。惹得他俩大笑。司机正儿八经地说这可不是笑话,是真的,我喜欢养虱子,你们喜欢什么。男孩说我还要上大学,想当演员,而她爽朗地说我喜欢跟男人女人做爱。这惊悚表白让这两个男人“呵呵”大笑不止。甭管说的真假,他俩还得中途下车。
下车后,朱莉竟然跑进树林,他只得跟着她进去。不料他迅即抢了她的包,看到了她的证件,他这才知她蒙了他,原来她叫佐艾。而她也趁机抢过他的包,翻看起他的证件,她喊道原来你叫阿德里安,多难听的名字啊。追逐中,她竟然把他的证件全扔进水流中,害得他扑进水中终也一无所获。她嘻嘻的说没有了证件,别人都不知道你是谁,岂不更好。面对她的无事生非,傻乎乎的他无可奈何。只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她证件里夹着的一张照片,是一个老男人。
此后,他总是问她男人是谁,是不是你的爸爸,还是哪位你喜欢的诗人或作家。女孩子嘛,总有崇拜的对象。但她就是不说,并说讨厌一个男人的喋喋不休,并继续她的胡作非为。他只得跟着她,并听命于她,撬开了一户私宅,也不知这家人住哪了,如同自家的房子过得毫无顾忌。
阿德里安惊叹她的恣意妄为,却被她深深的吸引,这完全是磁力的作用,明知她捉摸不定,又不想甩掉她。说白了,阿德里安渴望走进她的内心,去一点点地解开心中的疑问。但这决非易事。哪怕得到她一个吻都很难,更不要说与她同床共枕。她说我只跟陌生人亲吻,从不跟想我谈恋爱的男人亲吻。这种随便,正好在他俩歇息的小村得到了验证。
晚上,小村热闹不已,啤酒、舞会煞是欢乐,翩翩起舞中,阿德里安看到她跟一个男人热吻,他愤怒了,跑上去就拉着她跑。二人跑到一个僻静处,她却不愿意跟他产生丝丝点点的感情,要吻她她偏开脸,这让他好沮丧。她说这个世界上的人看似都差不多,但没有哪个人是一模一样的,这正是这个世界有趣的地方,也让人有了存在感。
第二天早晨,阿德里安想独自离开,在一网吧跟女友露易斯聊天,说现在想回去。女友说你已被伯克利分校录取了。并问他是不是途中有人,他说是有个旅伴。她说我也过去吧。还没聊完,佐艾就背着包过来了,他关上电脑,说自己谈了三年的女友要来,她怀孕了。他去火车站,接到了露易斯,佐艾也走了过来。三人一起在公园坐下,佐艾问她是否怀孕,她说没有啊,这才知道是阿德里安逗乐。
佐艾拉着露易斯的手,想亲吻她,被露易斯拒绝,并说阿德里安已被佐艾所吸引,激怒之下,露易斯离开了他俩。佐艾耸耸肩,这回你麻烦大了,你失去了露易斯。阿德里安关心的不是露易斯的离去,倒是又问起那个老男人到底是谁,如同一个疙瘩始终解不开。吵闹中,他俩又一次分手。分手后,这次他发现了小书摊上的新书封面上有那个老男人的照片,原来她所前往拜访的对象真的是一位老作家。他买了这位作家的两本书,放进包里。
如同前几次一样,这一次又以阿德里安的妥协而告终。他决定跟她一起前往里济去见那位作家。到了里济,在小街上正好看到了她渴慕已久的作家,却避之不及的缩在一角看到他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她从包里拿出写给作家的信塞进信箱。越是想见越是怕见,这很像网恋的人,一旦从虚拟世界回归到现实世界,见到了真人倒望而却步了。好在有阿德里安,倒是生拉硬扯的要她现在就去见。被逼无奈,她只得答应去。
可到了作家屋前,她又缩了。二人只得在作家对面的一座空房子先住下。这时,佐艾才跟阿德里安说起崇拜这位作家的缘由。在家里得不到幸福感,不合群的她从这位作家的书中找到心灵的慰藉,于是她买下他所有的书。可阿德里安呷醋地说他的作品中没有故事。她说他有头脑,我就是喜欢有思想的作家。不过,你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复杂了。
显然佐艾对阿德里安也动了心,只是克制自己而已。而他也无话可说。自打跟她上路以来,他已习惯了她这种咄咄逼人的说话风格,谁叫他甘愿跟着她吃这种无厘头的苦呢。既是自找的,就没什么好怨言的。佐艾录了一段话,让他送给作家,她还是怕见。阿德里安过去替她送完了磁带返回时,就又跟她玩起了告别的游戏。你要走就走吧。
作家从屋里出来,佐艾只能面对他了。作家看到阿德里安走去的背影说他怎么走了,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她说他会回来的。来到作家屋中,才发现作家有一个半岁大的可爱女儿,他说她妈妈病逝前是听着巴赫音乐走的。接着弥漫起巴赫的音乐,如同弥漫在他俩之间的感情,既悠远又慨然。其实,这种既非爱情又高于友情,即所谓的人际间所产生的第四种感情,是难以切入实质性现实生活的。她还是决定离开,跑下楼喊道我爱你。
正当阿德里安乘顺风车要走之际,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佐艾。车停下,他下来,跑了过去,这次他俩终于手挽着手一同安心上路了。只是继续着她的俏皮:别想马上得到我。
2013、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