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天堂

评分:
6.0 还行

原名:又名:An Estranged Paradise

分类:剧情 /  中国大陆  2002 

简介: 年轻的知识分子柱子和他的未婚妻灵珊在江南名城杭州过着小日子。这一年的梅雨季节过早

更新时间:2011-08-27

陌生天堂影评:张献民评讲《陌生天堂》

看不见的影像之:上没天堂,下没苏杭——评《陌生天堂》

苏杭不在




    90年代后半期,苏州开始大规模改造。李少红去拍《红粉》,剧组让一所即将拆除的大房子苟延残喘了几个月。取代老城的是开发区,市政府的口号已经不是东方威尼斯而是新加坡。


    当时我在上海,在南市区的一些铺子中看到成堆的旧门窗和旧家具,被拆散了捆绑起来,说是要运到海外去,当地的商人找人重新组装后再卖掉。在当时三山会馆旁边的空地上,这些旧日生活被肢解的尸体堆得跟平房一样高。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前面有80年代时屯溪附近由老外带动起来的大规模淘古物,淘到90年以后都只剩些仿制品。后来,且看2000年以后的苏州,本来只剩三条河还可以看一看,有两条是旅游线路,从北门出发,一条到虎丘,一条到枫桥。到枫桥的那一条从01年开始拆房子改造,两边现在连续几公里整齐排列着贴褐色玻璃膜的二层楼房。今年开始改造到虎丘的那一段。


    开发商的利益就是管理部门的利益。与北京城这几十年的建设(注意:是建设,而不是建筑)传统一样,先把老城区塞满让它烂掉,而后说:你们看,我是为大家谋福利,谁愿意住在那样的地方?


    绝不单是个经济问题。北京立交桥大小恐怕有上百座了,少建一座,拿来维护一条胡同,绰绰有余。苏杭旅游那么发达,旅游收入的一小部分用来在不破坏原貌的基础上改善旧城区,完全可能做到。


    杭州我缺席了很久,大概从94年到02年之间没有去过。02年再去的时候,吴山上的茶社没有了,吴山前变成了一个花岗岩的广场;河坊街变成了仿古商业一条街。杭州变为普通商业城市的步伐与全中国同步。


    当我在《陌生天堂》里看见老河坊街时,心中咯噔一下。一个人坐上某种交通工具,出租车、公共汽车、自行车都无所谓,步行也可以,穿过一片空间。那个空间如此近切,却已是历史。


    速率是个问题。穿越老河坊街,公共汽车的节奏可能最接近灵魂的飘荡,自行车一闪而过,行人停下来关注着路边我们暂时还无法知道的某个人或某个物体细节。





天堂何在?





    比速率更基础的是空间。空间可以被浓缩在薄雾笼罩的一张山水画半成品中,可以被十字路口无轨电车交叉纵横的电缆切割成不同的几何形状,可以是四只脚在一个脚盆里寻找各自的位置,可以是塔楼过道或西湖岸边或电线杆下诸种无所谓却构成我们生活无聊或有趣细节整体的零散局部。


    逝者如斯,来者如斯。“让风暴来得更猛烈吧”和“卓越千年,推倒一时”夹击着每一个自信忙碌或无所事事的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等价于过去和未来皆以哲学数学天体物理学结构语言学等方式可知。


    时间。过去不堪回首,现在只有稳定,光明还在前头。这是时代感,不是时间。时间是时代的反义词。时代也是历史的反义词。时间的物理性质、时间的味觉、时间的停滞、时间作为第四度空间、时间每秒多少格、时间是否均匀。


    所以《陌生天堂》中突然出现花朵,已经过时的时髦,被人们以为即将到来但其实永远不会来临的时髦,永远不是性的爱与永远不是爱的性,突然有一条蚯蚓在泥土中奋力地爬着,与主人公的生活如此平行却又不象征着什么,树节和其它小昆虫,没有颜色的叶子。


    还有铁道。铁道兼有三项视觉功能:空间、时间和速率。一个依各地的说法可以叫作二百五、神经病、戆头、方脑壳、短路、摇滚青年、愤青、智障、psycho、aliene mental等的人物,在莫名其妙的时间出现在一段除了形式感还是形式感的铁道边甩掉了所有上衣后没有声音地叫喊。


    铁道纵横着,好象能带来什么,但同样能带走很多;任何人好象都可以说成属于铁道,但有谁真地属于铁道?遥远看去列车摇晃着才算在行进,更遥远地看去铁道也在摇晃,证明它的存在。


    如果有天堂?天堂的中式解释有多少种?纨绔子弟曾经说: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这个说法,皇上肯定有意见,所有没当上宰相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意见。明清文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个说法,当时的扬州人肯定有意见,后来上海人有不同意见。还有蓬莱三岛,好象是……日本?不对;钓鱼岛?难说;冲绳或夏威夷在旅行社的装扮下好象能充当这个角色。


    天堂有铁路吗?有蚯蚓吗?是不是所有二百五上去之后都成了聪明人?银河与苏州的小运河一样臭吗?太白金星吃了蟠桃总有个消化过程那么他的抽水马桶是哪个牌子的?天堂花开之后没有花谢吗?有性生活吗?高潮持续的时间比这里长几倍?所有孤儿见到从没有见过面的父母时,孤儿与父母的年龄分别是多少?


    如果这些问题都要解决的话,看来那上面官僚机构必须很庞大,他们必须花费很长时间、耗费很大空间。


    天堂还得是各人自己熟悉的那一套吧?比如教师永远有很多听众、干部永远不退休、农民的地里自己长庄稼他在一边笑迷迷地看着就可以了,读者用不着读我正在写的麻烦又无聊的文字,我可以要得到李白的签名和王曦之的手书,杨福东可以有无限长的黑白35毫米胶片,同性恋遇见的永远是同志、异性恋遇见的永远是同好。


    天堂如果是陌生的……熟悉的东西变了模样才是陌生的吧?或者对某个空间有种预期或期待,比如小时候隔壁的推销员说过最美太湖水或西湖边有很多人谈恋爱等等。陌生的感觉在〈陌生天堂〉中是把握不到曾经向往的东西的感受,大家都说XXX,XXX可能是XXX,但某个具体的主观不XXX。


    这个感觉所有人恐怕都不会陌生。上中学的时候老师和我们自己都曾经念叨:物质极大丰富物质极大丰富物质极大丰富。我们的电视里经常念经:随着近年来我们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随着近年来我们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随着近年来我们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我们习惯于猜想天堂或某主义的标准是什么都有。还习惯于想象每个人都是有需求的。如果一个人没有需求?如果什么都有,但是只缺少需求?


    这是我们今天社会现代性的一部分,也是杨福东作品〈陌生天堂〉在怀疑主义陷阱之外的现代性的一部分。


    在一个什么都有的天堂里,没有黑白的昆虫。所以一个有蚯蚓在爬的天堂,只能是陌生的。


    还事关个人。个人生活空间和个人归宿。我不大相信天堂是个大家都喜欢的样子。但如果每个人有个自己的天堂?只在当代数学中有多重宇宙的可能性。


    我觉得我该在苏州郊区东山镇的某个地方生活,或归宿在那里。有几个地方有面朝太湖的茶园,还有些半新不旧的房子,空荡荡的,非常简单的改造就足够基本生活。更高的山坡上,有时候有点果树。人们,也就是潜在的邻居,蛮勤劳,但好象并不多事,更不生事。


    〈陌生天堂〉的主角住在杭州郊区一个叫三台山的地方。我对杭州很熟,却不知道在哪里。看他们早上出来散步时在泥土半湿的田埂上走来走去,一边劳动的人们不关心他们他们也不关心任何人。好象觉得,就该这样生活吧。





〈陌生天堂〉为何?





    〈陌生天堂〉如天堂一样难以界定。那个最令人困惑的铁道边的青年,之所以不知道用哪种方言说他,因为杨福东是个北京郊区人、在杭州上学、在上海工作。对于有些别的人,在这几个空间都生活过可能并不意味着必然受到影响,但要说清楚杨福东是哪里人,除了说他是个中国人之外,没有更明确的定义。


    杨福东还是个男的。〈陌生天堂〉中明确表达了强烈的异性恋倾向。可他男生女相,白白胖胖有点象个刚开始有点年纪的女子。听说按以前的相法这是一种福相。


    杨福东刚过了三十岁,〈陌生天堂〉里凝滞的状态让人以为他是个老夫子,但一些非常现代的元素有让人猜测他可能刚满二十还不了解任何课本上的艺术法则。


    〈陌生天堂〉不太象电影,也不很象杨福东一贯做的影像美术作品。长度不对,黑白默片,声音是拍完了之后五年才配上去的,一律离话筒两寸,完全没有现实感。


影像如同十年前杭州附近县城照相馆贴在玻璃橱窗里当榜样的婚纱照,也有点象小城市有追求的业余摄影爱好者拍摄春暖花开艺术照时失败的下脚料,突然摇身变为现代派艺术家展厅中最耀眼的作品。


    我没有办法为〈陌生天堂〉做一个现成的、好让读者理解的定义。甚至描述它都非常困难:按作者的梗概,是一个叫柱子的青年艺术家生活在被别人称作天堂的杭州的郊区,不断怀疑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有毛病,同时与一个女子相处、与另一个邂逅、与另一个重逢。


    所以我只能为〈陌生天堂〉讲几句个人观感:一首绝对的中式传统生活的挽歌,模糊得不能再模糊,鲜明得不能更鲜明。


  • 6.4分 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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